网红瘦脸针“粉毒”的地下市场

在海内医美规模，韩国产A型肉毒毒素Meditoxin被称为“粉毒”，是新氧、小红书等级APP的网红产品。但“粉毒”从未颠末中国药品监督治理机构审批，无法通过正规渠道进口，不贰贰能在病院发卖。本年5月，“粉毒”出产商更被曝出一系列丑闻。

韩国A型肉毒毒素Meditoxin被韩国媒体曝光质量问题的三个月后，依然活泼在中国的小型美容院和韩国美容产品代购圈中。

8月初，河北省廊坊市燕郊镇某居民小区的一家美容事情室内，老板从冰箱里取出一盒Meditoxin向记圈外人推销，保证无论瘦脸、瘦肩照旧瘦腿，三天后就可以奏效。一家斥责责和浩特的美容事情室发来的项目介绍中包孕“瘦脸针”，此中就有韩国进口的Meditoxin。7月31日，百度贴吧上一名身在西安的代购则暗示，“不贰贰管你要几何(Meditoxin)，都能一次序顺序序发货。”

7月9日，一名代购在微信伴侣圈中展示“粉毒”。网络截图

据世界卫生结构官方介绍，肉毒毒素是一种危险的神经毒素，会按捺神经系统成果，但此中的A类颠末稀释后可以作为药用。

在海内医美规模，A型肉毒毒素Meditoxin因其粉色的包装外盒被称为“粉毒”，与“绿毒”“利剑毒”等级肉毒毒素类产品同为新氧、小红书等级APP的网红产品。在小型美容院和网络代购的介绍中，“粉毒”被描述为“所有肉毒里劲儿最强效果最好的”，在去皱、去咬肌、减肥等级方面颇有功能。

然而，“粉毒”从未颠末中国药品监督治理机构的审批，无法通过正规渠道进口，也不贰贰能在病院发卖。2019年5月，“粉毒”出产商——韩国美得妥有限责任公司(Medytox Inc。)(下称“美得妥公司”)更被曝出一系列丑闻，包孕药物出产流程不贰贰范例、灭菌措施不贰贰严格等级。

隐蔽的“粉毒”

尽管“粉毒”从未得到海内药监部门审批，但在一些小美容院，每每可以见到它的身影。

8月5日，在河北燕郊东贸广场的一栋写字楼内，5家小美容院的老板均暗示可以打“粉毒”，而且手里就有药。紧挨着东贸广场的一栋居民楼内，同一楼层就有3家美容事情室，另一栋楼的民居内，一名美容事情室老板暗示，“药就在冰箱里，你此刻交钱就能打。”

从网上的宣传来看，燕郊这几家美容机构的店面主页内，都不贰贰含有肉毒毒素打针业务，主营项目为皮肤保养、美甲等级。线下实体店的位置也很是隐蔽，大楼外未吊挂美容机构的招牌，几家店都只在电梯出口的墙上贴了一张海报或立了一个易拉架，宣传护肤、美甲、美睫项目，未提登科任何与医疗美容有关的关头词。

但当记圈外人向一家美容院老板暗示想要打针瘦脸针、瘦腿针后，老板从冰箱的冷藏室中取出一盒“粉毒”，盒内是两个指节高的玻璃瓶，瓶底有利剑色粉末，上面标注着100U(药品单位)。老板说，为了躲过查抄，药物不贰贰在店中，只留一盒样品，注射也要提前预约，届时由她亲自打针。

一家店中，一名美容师掏出紫色的暗号笔，在记圈外人的小腿上画出紫色的圆圈：“你看小腿，只要在这几个处所打针，过个三四天，肌肉就会最先软化。”这名美容师暗示，记圈外人可以提前几天预约，由她布置打针的时间和所在。

其他几家美容机构都可供给“粉毒”打针处事，但不贰贰在店内进行。几名美容院老板当着记圈外人的面打电话给不贰贰同的美容师，有的美容师在更为隐蔽的所在事情；有的美容师只欢迎熟客，“其余一概不贰贰接，免得麻烦”。一名美容院老板说，这是因为美容师担忧有浮薄剔的顾主打针后到卫生部门举报，因此非分格外谨慎。

一名美容事情室的老板报告记圈外人，他们的美容师可以供给双眼皮手术、玻尿酸打针、肉毒毒素打针等级多项医美处事。“老师(美容师)有十几年经验，从来没出干预干与题。她不贰贰是大夫，但经验比大夫厚实多了。”

8月5日，燕郊一家美容事情室内贴满了美容、微整形的项目介绍。新京报记圈外人 庞礴 摄

随后，新京报记圈外人在5公里外的另一栋商住两用楼中见到了那名被称作“老师”的美容师。美容师的事情室外没有任何招牌、海报，防盗门紧闭，只有提前打电话才华进入。

进入该事情室时，一名美容师正为一名20岁摆布的女孩进行小腿部分的肉毒毒素打针。女孩趴在床上，美容师先用碘酒在她小腿上消毒，然后用利剑色的笔在两条腿上各画出两排格子，点出八个打针点，之后拿起针管，抽取生理盐水、肉毒毒素，依次序顺序序打针进去。

“前后也就五分钟，出格快，你不贰贰用担忧呈现问题。”这名美容师头也不贰贰回地说。

记圈外人到来前，在小腿上打针肉毒毒素的女孩，刚在咬肌部位打针了“粉毒”，两颊上针孔周围围另有赤色的痕迹。她说打“粉毒”一点儿也不贰贰疼，“我去年就在这里打过一次序顺序序了，此刻咬肌又长回来离去了。”

“你此刻交钱就能此刻打，”美容师鞭策，“早点打就早点变美。”

韩国媒体曝“粉毒”丑闻

流行于燕郊各类小美容院的“粉毒”，最初来源于韩国。

韩国的美得妥公司是“粉毒”的最大出产商之一。据其官方网站介绍，公司于2006年3月率先获批出产出A型肉毒毒素Meditoxin，如今在韩国海内的市场占有率已到达40%。然而自2019年5月起，美得妥公司出产的“粉毒”接连曝出问题，疑似产品质量不贰贰过关。

首先，韩国中心东洋广播(JTBC)报道称，美得妥公司2006年6月出产的18个批次序顺序序、47000个“粉毒”产品中，16000个产品药效不贰贰足。凭据韩国相关规定，每瓶肉毒毒素都有单独的序列编号，为掩饰产品不贰贰良率，美得妥公司在新出产的登科格产品外打上了问题产品的序列号。

JTBC还称，2013年上市的“粉毒”产品说明中标有"SBTA"，此中的"S"系指“尝试用途”。这意味着产品使用的肉毒毒素原液是尝试用途，而非颠末韩国食品药品安适部核准后可以用于正规产品的原液。而这些产品终极流向外洋市场，此中可能包孕中国。

别的，韩国新闻通讯社新闻1(News 1)在报道中暗示，一名美得妥公司前员工称，公司出产“粉毒”的历程中，冻干机可能赶过10年未灭菌。

这名前员工认为，“粉毒”产量迅速扩张或者是造成产品问题的原因。2007年，美得妥公司曾将“粉毒”产量扩大了一倍，于是采办了更大的冻干机。然而，公司无法买到更大的蒸汽设备，所以无法为冻干机消毒，这一问题很可能延续至今。

News 1报道确当天，韩国食品药品安适部门对美得妥公司的一家工厂进行了无菌出产标准方面的突击查抄，但查抄中，工厂未被查出出产流程方面的问题。

尽管韩国方面曝出的问题未得到终极证明，但假如这些环境是真的，可能影响“粉毒”的产品质量。在中国医学科学院整形外科病院院长祁佐良看来，如果有问题的药品被注入患圈外人体内，有可能诱发局部传染。

“粉毒”流入中国

依据原卫生部、海关总署于2012年改削的《药品进口治理步伐》，药品在取得《进口药品注册证》后才华办理进口备案和港口查验手续，假如未取得，则无法通过正规进口途径入境。“粉毒”至今并未得到中国药品监管机构的审批，因此不贰贰能正当进入中国市场。

但据新氧APP颁布的呈报，2018年，中国共有赶过10万家犯警执业的事情室、美容院等级机构，医美黑市商家数量是正规商家的10倍以上，黑市范围或达1367亿元，此中赶过68%的需求来自抗老、去皱，而这恰恰是包孕“粉毒”在内的肉毒毒素的部分适应症。

依据网上卖家的说法，海内市场上的一部分“粉毒”来自韩国的病院或药房。在某外国社交网站上，一名菲律宾卖家晒出了相助的韩国药房，并报告新京报记圈外人，他们可以批量供给包孕粉毒在内的一系列医疗美容用药。

8月1日，记圈外人以消费圈外人身份联系了首尔一家供给“粉毒”的病院。对方暗示，“粉毒”针剂只能在病院打针，不贰贰能带走，更无法批量采办。

8月8日，在小红书上搜索“meditoxin”，可以获得多个功效。网络截图

另一部分“粉毒”可能来自美得妥公司的工厂。在某外国社交网站上，一名马来西亚籍卖家报告新京报记圈外人，他们与韩国厂家有相助，可以低价拿货，然后运到位于马来西亚和中国广东的货仓。在百度贴吧上打出广告的一名西安卖家则暗示，本身与出产厂家长期相助，可以供给最低的市场价格。他还暗示不贰贰少代购都从本身手中提货，“全程冷链糊口生涯，产品质量必定没问题。”

这些代购、出售“粉毒”的卖家声称，本身有长期牢固的渠道将药品带回海内。对此，多年从事海关相关业务的律师刘杰报告新京报记圈外人，走私圈外人邮寄物品时，往往会为犯禁药品伪造其他商品名，比如一些不贰贰需要查验检疫的普互市品。

2017年，《安徽商报》就曾报道过这样的案例：安徽跨境电商财富园查出8箱、397支以玩具名义从韩国发来的货色，平山新闻网，经查为肉毒毒素。

除了邮寄入关，另一种来源是“人肉带货”。7月末，两名在微博上打出广告的“粉毒”卖家报告新京报记圈外人，他们会按期前往韩国采购。刘杰认为，固然小我私家搭客带返国的数量不久不多，但药品体积小、价值高，搭客在颠末海关时被抽查的概率较低，因此不贰贰少人愿意测验考试。

不贰贰过2019年以来，中国海关加大了对走私行为的冲击力度，对小我私家搭客行李的抽查频率也在增加。1月23日，一名身在科伦坡的卖家打出“中国海关近来发不贰贰到货”的通知，代购圈里的“粉毒”价格随之看涨。7月17日，一名代购在微信伴侣圈里晒出最新入手的“粉毒”，写道“涨价，私信问价”。

“但是肉毒毒素中含有蛋利剑质身分，运输关键必需贯串连接低温。”祁佐良说，即便那些自称与韩国工厂相助的代购可以保证“粉毒”的冷链运输，小我私家搭客“人肉返国”则很难保证全程冷藏。“这种环境下，假如韩国方面对‘粉毒’细菌超标的投诉是真的，那么超标的细菌会在运输历程中的缓和情况下迅速繁殖。这样的‘粉毒’一旦被注入患圈外人体内，可能诱发局部传染。”

真假难辨

这些经由邮寄或“人肉”入境的肉毒毒素，通过百度贴吧、微博、小红书等级途径进行宣传——尽管在小红书上，“粉肉”“粉毒”已经不贰贰予显示，但"meditoxin"词条依然存在。7月底，新京报记圈外人通过上述平台找到多位“粉毒”卖家，他们开出的价格从280元到460元不贰贰等级。

按照韩国药品网站报价，韩国海内的肉毒毒素价格约为5万韩元，折合人民币约290元。那名开价280元的卖家暗示，他们的“粉毒”价格低，是因为会和韩国药房长期相助，大量采办，“所以可以拿到内部价”；而那些价格高的，则是因为被不贰贰断转卖、层层加价。

7月30日，一名声称在中国有货仓的马来西亚卖家打出招代办代理的广告，暗示代办代理商可以直接付钱并供给买家地点，由货仓直接发货给买家。拿货价格为每盒320元。

而“粉毒”一旦进入美容院，价格更是一路走高。在燕郊的一家居民小区中的美容事情室内，老板为面部“粉毒”打针开出的价格为980元，“这已经是我能开出的最低价了”。而其他几家美容院位置临街，生意更好，店东开出的面部“粉毒”打针价格均为1200元。在斥责责和浩特，一家小美容院的“粉毒”定价为1499元。

除了在美容院内买药并打针，一名“粉毒”代购还暗示，使用圈外人可以本身采办“粉毒”后请美容院资助打针，一般的美容事情室会收取500元摆布的打针费。然而，记圈外人询问了多家事情室，老板均暗示不贰贰愿意接这种“手工”生意。他们担忧顾主的药物质量不贰贰过关，打针后呈现问题，进而向卫生部门投诉。

美容事情室的冰箱内，最上层放着“粉毒”。新京报记圈外人 庞礴 摄

据《光亮日报》报道，2017年5月至2018年4月，原国家卫计委等级7部门联合开展了为期一年的严厉冲击犯警医疗美容专项步履。其间，全国公安构造共破获涉医刑事案件、涉药品安适案件1219件，抓获犯法嫌疑人1899名，捣毁制售假药黑窝点728个，总涉案金额近7亿元。

对付买到的“粉毒”是否正品，很多人并不贰贰清晰。

“因为没有通过海内药监部门的审批，所以‘粉毒’盒子上的序列号没有进入中国病院的数据库，买家无法通过扫码盘问。”祁佐良说，而且从理论上讲，只要没有通过国家药监局审批，走私进入海内市场的都该当被视为假药。

新京报记圈外人在裁判文书网上搜索“Meditoxin”发明，因贩售该产品而被定为发卖假药罪的案例至少有220个。

在百度“粉毒”吧，不贰贰少消费圈外工钱刚刚入手的“粉毒”拍照，求网友资助鉴别真假。“粉毒”代购们则纷纷在网上晒出真货、假货比拟图，传授本身总结出的鉴别技能，例如瓶身是否贴有标签，药盒上的日期印刷是否有英文字母的月份缩写，印刷是否清楚等级。

小美容院内的“粉毒”，同样无法分辩真伪。7月30日，某三线都市美容院的一位事情人员报告新京报记圈外人，他们并不贰贰知道货色的实际来源，也从未看过货仓，不贰贰过多年来一直与供货商贯串连接线上相同，操纵微整形也从未出干预干与题，所以并未追究过药物质量。

在燕郊的多家美容院，老板、美容师也都无法证明自家药品为韩国美得妥公司出产的“粉毒”。她们不贰贰愿透露货色来源，“你只要知道我们打了几何年，从来没出过事就行。”当记圈外人提出验货时，老板回嘴道，“你在百度上看的那些鉴别真假的计策都不贰贰靠谱，胡说道我本身都打这个，你安心。”

被轻忽的危害

一直以来，中国对肉毒毒素的治理很是严格。据祁佐良介绍，目前在海内得到药监部门审批的肉毒毒素产品只有美国的保妥适、中国的衡力瘦脸素两种。

2008年7月，原国家食药监总局颁布通告，将A型肉毒毒素列入毒性药品治理，合用国务院1988年颁发的《医疗用毒性药品治理步伐》。依据该步伐，A型肉毒毒素的出产、收购、供应、采购关键，都要颠末省级卫生行政部门审核，还需要报备给原卫生部、国家医药治理局和国家中医药治理局。

发卖历程中，病院的治理、调配也有严格轨制。祁佐良暗示，肉毒毒素的糊口生涯都是双人双锁，必需双方都在场的环境下才华挪用，给患圈外人打过之后还要接纳包装，每个患圈外人买到的每一盒药都能一路溯源。

据祁佐良介绍，由于肉毒毒素的危险性，海内机构要想供给打针处事，必需要有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药品经营许可证，以登科具备执业医师资格证的人员。在重庆、乌鲁木齐、上海、合肥等级地的多起违规发卖肉毒毒素的案例中，警方皆提登科，发卖肉毒毒素的机构必需具有上述三种资质。

“因为打针肉毒毒素往往是在面部，面部的肌肉、神经布局又很庞大，假如没有颠末严格的解剖学操练，必定不贰贰行。”祁佐良说，在正规医疗机构，至少要有一名主诊医师进行相关操纵。而有执业资格的医师要想申请主诊医师资格，至少要在整形外科或医疗美容相关的科室进修学习6年。

但在浩瀚供给“粉毒”打针处事的小美容院和美容事情室，机构并无医疗机构许可证和药品经营许可证，为患圈外人进行打针的美容师也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新京报记圈外人在国家卫健委“全国医疗机构盘问”的网站中输入了燕郊5家美容事情室的名字，发明它们皆未注册。也就是说，它们根柢没有为患圈外人供给医疗处事、打针肉毒毒素的资质。

据新京报此前报道，这些小美容院的美容师，有些卒业于美容速成班。速成班内的肉毒毒素的打针课程只需两小时，瘦脸、除皱等级微整形技能全部囊括此中。

一家美容事情室的手推车上摆着“粉毒”(红圈内)、针管、生理盐水等级物品。 新京报记圈外人 庞礴 摄

缺乏专业常识的打针人员，有时会激发严肃结果。祁佐良就接触过这样的案例，一名患圈外人在无资质的美容院中打针肉毒毒素试图消除皱纹，功效打完针后，一侧眼球不贰贰能动弹。“原来是打针到眼角的部位，功效操纵不贰贰妥，牵动眼球的肌肉也受到了影响。”

类似问题并不贰贰稀有，据中国新闻网报道，2016年，浙江安吉呈现过两名女子因在美容店打针过量肉毒毒素，激发全身中毒被送往杭州急救的环境。2018年，《重庆晨报》报道了一名女子因打针过量肉毒毒素，全身乏力，“眼皮都睁不贰贰开”，颠末一相近治疗后才好转。

2017年12月-2018年1月，江苏省中病院整形外科持续收治了6名因粉毒打针而呈现问题的女性患圈外人。该病院整形外科主任黄金龙回想，此中一名患圈外人斥责责吸困难，此外5名患圈外人的面部呈现了无菌炎症——面部没有大面积溃烂，但打针部位皮肤坏死，呈现小而深入的创口。

“这种无菌炎症，往往是打针时操纵不贰贰妥激发的。”黄金龙说，患圈外人们在不贰贰同都市的小型美容事情室接受了“粉毒”打针，一相近后，面颊双侧咬肌上扎过针的部位最先红肿、疼痛。固然频频序顺序序清创后伤口垂垂愈合，但她们的面颊两侧终极留下了疤痕。

肉毒毒素自己的危险也常被小觑。祁佐良说，走私的假药中可能存在药物含量标注不贰贰明的环境，假如患圈外人过量打针，可能激发不贰贰良回响，严肃的可能引起膈肌、斥责责吸肌麻痹等级危险环境。

黄金龙收治的患圈外人中，有人便呈现了斥责责吸困难、混身乏力的症状，并因此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为了治疗这名患圈外人，黄金龙特意向其他病院申请挪用了肉毒抗毒血清，一个月的治疗后，患圈外人才垂垂规复正常的斥责责吸、行走成果。